2023年11月18日,应中国政法大学之邀,北京大成(深圳)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大成中国区刑委会副主任马成律师为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硕士班的同学讲授法律实务课程,授课题目为《关于刑辩律师的视点、盲点、痛点和亮点》。此次讲座内容丰富,视角新颖,对于尚处于象牙塔之内的莘莘学子而言,提供了一扇崭新地、全面地了解刑辩律师的窗口,也是同学们走向社会、了解法律行业的一个绝佳机会。
讲座伊始,马成律师先抛出了一些问题,引发同学们的思考,同学们毕业之后有没有想考公务员的?同学们毕业之后有没有想做律师的?为什么想做律师?那有没有想做刑辩律师的?为什么想做刑辩律师?一时间将同学们的注意力聚焦到本次讲座的内容中来。对于同学们的回应,马成律师说,不同的选择对应不同的职业轨迹,虽有不同,但无对错,只要深耕细作,都会有所回报。但据掌握的数据来看,现在一流法学院硕士以上学历的法学生,第一志愿选择从事律师行业的比例不足10%,明确选择做刑辩律师的更是微乎其微,对此,马成律师表示,刑事辩护是非常有价值的,刑辩律师也是非常有前途的,希望通过今天的授课,可以给同学们的职业生涯埋下一颗刑事辩护的种子,在未来的择业路上能够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等同学们进入状态之后,马成律师给同学们讲了本次课程的授课内容,总共分为四个部分,分别为,“第一,视点:律师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业?第二,盲点:人们对刑辩律师有哪些误解?第三,痛点:刑辩律师有哪些难言之隐?第四,亮点:刑辩律师有哪些高光时刻?”。
一、视点:律师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业?
这个部分的内容主要是让同学们对律师、刑辩律师有一个直观的认识,通过“不同角度看律师、刑辩律师的职业形象、刑辩律师的现状”等三个部分全方位展示了刑辩律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业。
首先,不同角度看律师。为了让同学们了解律师的由来,马成律师从历史的角度讲述了“佛家、道家律师用语→颂师→刀笔吏、刀笔邪神→讼棍→近代律师制度”的来龙去脉,从司法人员角度看什么样的律师才是最受欢迎的律师,他们眼中律师的角色和定位是什么,紧接着,又从老百姓的角度来看,律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通过不同角度去展示律师的社会定位和形象,可以让同学们更加直观地了解这个行业。
其次,刑辩律师的职责和形象是什么?对于职责,马成律师表示,律师的职责一是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二是维护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这都是比较抽象的,想要尽好刑辩律师的职责,有大量的工作要去落实和执行。有同行曾经总结出了刑事辩护108步,就是从侦查阶段开始需要做的108个动作,精细化辩护程度可见一斑,但是,对于很多大案、要案来说,可能还不止108步,208步、308步都有可能。
讲到刑辩律师的形象,马成律师将其总结为了五点,“第一,专业、敬业和权威。第二,严谨和细致。第三,善于表达,精于写作。第四,极强的责任感和正义感。第五,干净利整,沉稳干练。”
最后,马成律师通过数据给同学们介绍了当下刑事辩护的现状。主要体现为以下几点,第一,刑事辩护全覆盖;第二,认罪认罚率占同期案件90%左右,检察院量刑建议采纳率占95%以上;第三,收费标准差距大,绝大部分律师收费较低,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消弱了刑辩律师的积极性,案件质量也受影响;第四,职务犯罪辩护空间被大大压缩,甚至出现了坚决不请律师或者只请法援律师的苗头;第五,网络科技时代新型犯罪对传统辩护理念和方法形成挑战。
马成律师告诫同学们,这些情况的出现,给刑事辩护带来压力和挑战,各种犯罪类型、犯罪手段不断更新,新模式、新概念、新领域促使我们不得不主动学习,接受新事物,如果还是以传统思维办理案件,吃老本,那是肯定会坐吃山空,被市场淘汰的。
二、盲点:人们对刑辩律师有哪些误解呢?
接着上面的内容,不同人看待律师的角度都是不同的,而且很多人对律师是有偏见的,针对这些偏见,是不是一定正确呢,马成律师选取了几个典型的误解,并和同学们一一开解。
误解一:服务坏人,唯利是图
对于这个问题,马成律师从三个角度论述这个观点谬误,让同学们豁然开朗。第一,我们是为“人”辩护,不是为“坏”辩护;第二,律师是为法律的尊严而辩护;第三,律师是为看得见的正义而辩护。
误解二:独立自由,轻松散漫
马成律师说,同学们要知道,自由的背后是高度的自律。并列举年初在江苏响水办理的一起组织领导传销案件,整个团队不分昼夜、挑灯夜战,为客户辩护的案例。生动形象地讲述了,自由都是相对的,对于咱们年轻的律师而言,要在激烈竞争的市场上脱颖而出,那么就要牺牲一点自由,多一点自律。
提到想要实现自由,马成律师给同学提了几个建议,要珍惜时光,自律、自强、自由,这是有顺位和规律的。第一,定位清晰、目标明确;第二,嘴皮子、笔杆子、脑瓜子,你得占一样;第三,多读书、读好书、广积粮、高筑墙;第四,以人为镜,常学常思,常学常新;第五,摆正心态,勤于总结,放长线,钓大鱼。
误解三:唇枪舌剑,光鲜亮丽
对于这个误解,马成律师表示,对于大多数刑辩律师而言,兢兢业业、精耕细作,踏踏实实做好案件,靠专业安身立命才是行业常态。
误解四:专业的作用有限,人脉关系更重要
很多人认为刑事案件请律师不重要,更加相信人脉和关系,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的。马成律师说,首先,没有人会丢掉“乌纱帽”来帮助你;其次,刑事案件流程复杂,很难有人手眼通天,每个环节都有关系;最后,找人、找关系,赌的是概率,博的是机会,失去的是有效辩护的时机。所以,专业辩护是基础,是靠山,是良药,是解救当事人的不二法门。
三、痛点: 刑辩律师有哪些难言之隐?
这部分开始前,马成律师问同学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说是“国内刑辩律师,不是在看守所里,就是在去看守所的路上。”可见,做刑辩律师,不仅有光鲜靓丽的一面,也有不为人知的隐痛。
具体表现在:
首先,执业风险大。包括法律风险、人身安全风险、名誉和声誉风险。针对每一个风险点,马成律师都列举了几个实践中的案例,寓教于例,也让同学们能够更加深刻地理解这些问题。譬如,马成律师列举到某大型律师事务所被巨额索赔一案、某律师犯毁灭证据一案、某律师因唆使他人虚假陈述被认定妨害作证一案等等。
其次,工作强度高。对此,马成律师总结为以下四点:第一,案卷数量大。很多疑难复杂的案件,光案卷数量就多达数百卷,每卷平均150页,每卷都是一本书,光研读一遍,也得花好几个月,还不能偷懒,这个工作量是摆在这里的。第二,优秀刑辩律师的办案流程复杂,不是说想到什么干什么,随心所欲,到了法庭上,张嘴就是初犯、偶犯、认罪认罚,这是极不负责任的。像我们团队办理刑事案件,都是有标准化流程的,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情,什么时间节点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标准动作的,不能随心所欲,这是保证办案质量的关键。第三,刑事案件每个阶段都是有期限的,很多时候当事人找到你的时候可能最佳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个时候你就要利用剩余的时间,将之前落下的功课全部补上,此时的工作压力也是比较大的。第四,当事人寄予厚望,信任无价,导致压力过大。
再次,权利保障有限,与公检法地位不平等。主要表现在,地位不对等;信息不对等;资源不对等;权利不对等四个方面。针对这四个方面,马成律师均展开了讲述,同学们也对刑辩律师的地位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没有那么理想化了。
最后,拼尽全力最后可能依然无能为力。马成律师说,这种案例应该不在少数。在如今的体制之下,律师充其量只是一个摆渡人,但绝对不是最后拍板决定的人,所以,刑辩律师也会有很多无助的时候。当我们整个团队拼尽全力辩护仍然结果不理想的时候,挫败感、自责感是很强的。
四、亮点:刑辩律师有哪些高光时刻?
这一部分内容,马成律师主要是告诉同学们,刑辩律师有其独特的行业魅力和职业属性,总体来说还算是一个有前景、有前途、有作为的职业。
马成律师结合团队亲办的案例,向同学们讲述了刑辩律师的七大亮点,让同学们真切感受到了刑事辩护的价值:
1.案件影响力大,社会关注度高,容易出名;
2.大案、要案客户付费能力强,收入可观;
3.富豪高官高管必需品,极为重要;
4.在当事人面前,刑辩律师比其他类型的律师拥有更高的话语权;
5.刑案关乎生死、自由和财产,使人更通透、更豁达;
6.敢说敢做敢当,法治建设中坚力量,前景光明;
7.以专业赢得尊重,荣誉感、成就感、获得感强。
最后,马成律师告诫同学们,刑辩律师既是非常普通的职业,也是极其神圣的职业,所以,我们不要去美化它,也不要去诋毁它,它就是一个普通的职业,但是,如果同学们选择了它,就一定要有职业荣誉感、责任感。
如果同学们将来选择做律师,选择做一名刑辩律师,那么,请大家要恪守职业道德,打好专业基础,既要在个案中不畏强权最大化地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又要在法治建设中敢做敢说敢当尽力维护公平正义,用专业和理念办好一个又一个案件,努力书写一个又一个传奇,为自己,也为法治建设添砖加瓦,贡献力量!
律师简介
马成律师,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大成中国区刑委会副主任,深圳市律协金融犯罪辩护专委会主任,广东省律协经济犯罪辩护专委会副主任,北大光华EMBA华南校友会副会长,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硕士学院兼职导师,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兼职讲师。
专注职务犯罪、经济犯罪案件的辩护。办理了诸多有重大社会影响力的案件,部分案件属于公安部督办、关注的特大案件。例如:
阿里巴巴集团某副总裁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案
某上市公司首席财务官涉嫌合同诈骗、职务侵占案(涉案金额10余亿元)
河南某市农行被诈骗案(涉案金额14.5亿元)
公安部督办的“闪电一号”骗取出口退税案等(涉案金额数10亿元)
胡润排行榜前二十名的富豪、全国政协委员、某知名企业家逃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