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
News center
News center
前 言
近期韩嘉毅律师、郁淋律师承办了一起职务犯罪案件，笔者有幸参与，在公开审理的庭审中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个人涉嫌贪污、受贿、挪用公款、非法经营同类营业罪共四项罪名，指控犯罪事实170起，涉案金额约3.5亿，非法获利共计1.1亿。
调查期间，某区监察委委托鉴定机构，对被告人就职的小额贷款公司(以下简称“小贷公司”)×年×月到×年×月期间的资金流入和流入资金来源情况进行会计鉴定，区检察院将鉴定意见书作为指控的王牌证据。但辩护人在阅卷过程中发现该鉴定意见漏洞百出、处处违法，认为该鉴定意见不应作为本案的定案依据。为查明案件事实，辩护人申请鉴定人及有专门知识的人出庭作证并获合议庭批准。
原定计划是要按规定，由鉴定人与有专门知识的人就鉴定意见及相关会计专业知识当庭对质，这样有利于专业人士就专门问题展开专业探讨、展现理据，让法庭得出令人信服的判断。但法庭无视韩律师的多次善意提醒，执意让两者分别出庭接受辩护人询问。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笔者担心发问效果不好，毕竟前期都是由有专门知识的人准备庭前工作。被告人也意识到这一突发情况，申请先行发问(得益于庭前频繁会见达成的默契)，韩律师利用被告人发问的短暂时间，结合自己以前注会工作经验，紧急组织了发问提纲，虽然仓促，但发问效果极佳，最终达到甚至超过了预期效果。
以下为本次庭审中韩律师对鉴定人的发问实录，发问时间前后持续三个半小时。期间，若鉴定人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韩律师则声色俱厉，步步为营，直击问题核心;若鉴定人回答有所保留，韩律师则放慢语速，耐心引导，引君入瓮、诱敌深入;若鉴定人沉默不语，甚至拒绝回答问题，韩律师则巧妙转变提问方式，从侧面获取关键信息。经此一番庭审发问，该鉴定意见书的合法性、真实性不言而喻。笔者将其整理出来，做自我总结的同时，也希望给读者带来启发。
注：为便于阅读，部分细节有所删减
【对鉴定人发问庭审实录】
辩：您从事会计师这个行业多少年了?
鉴：这个问题是这样的，我可以不回答，但是这个你既然问了，我只能……
辩：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应该回答。
鉴：我是1996年从事注册会计师。
辩：我问您从事多少年了，您只要告诉法庭多少年了?
鉴：我是从96年开始从事的，就这样，我的回答就这样。
辩：在行业内受过纪律处分吗，比如警告、比如谴责?
鉴：这个请你们自己去查。
辩：委托鉴定书你手里有吧，监委鉴20××(×)号您手里有吧?
鉴：我们的委托鉴定报告……
辩：委托鉴定书，监察委×年×月×号委托鉴定书你有吗?
鉴：这个是我们的底稿。
辩：这个鉴定书是公开的，是监委委托你们鉴定的时候给你们会计师事务所的。
鉴：有的，是我们自己留存的底稿。
辩：好，这个是在法庭公开允许律师查阅的案卷材料，您看一眼是这个吗?盖了公章的，是这个吧?
鉴：看不清。
辩：看不清啊，卷里有的(法警将辩护人卷宗传递给鉴定人)，这个您手里有吧?这个是工作底稿吗?
鉴:(沉默)
辩：就看那一页。
鉴：对的。
辩：(对法警：劳驾先不要拿回来)委托鉴定内容是不是这么写的：“×年×月到×年×月期间的资金流入和流入资金来源情况进行分析鉴定”，这是委托事项，鉴定的内容，对吗?
鉴：(沉默)
辩：请鉴定下面内容，冒号后面，对吗?
鉴：我们还有一个委托……那个，呃……委托业务书。
辩：我现在问的，这个问题是不是这样写的?
鉴：这个问题他是写在这个纸上的么，念一念就完了。
辩：我问您这个是不是这样写的?您要明确回答法庭。
鉴：他这个已经写在这里面，没有必要重复了嘛，自己去读一下也可以了呀。
辩：您要跟法庭明确回答是还是不是，您不回答问题，到法庭来做什么证呢?
鉴：(沉默)
辩：这个问题很简单呀，我要明确委托鉴定哪些内容，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吗?公开审判就是要把所有这些东西在法庭上说清楚，为什么不回答呢?
鉴：(沉默)
辩：是不是这样写的：“请鉴定下列内容：相关银行账户，×年×月至×年×月期间的资金流入和流入资金来源情况进行分析鉴定”，是这样写的吧?
鉴：这是明摆着的。
辩：好的。我接着问下一个问题，您出具的鉴定报告的第×页，委托鉴定事项分了四项，对吗?
鉴：对的，委托鉴定事项是四项。
辩：那就是说您的鉴定意见书同司法机关的委托内容不相同，对吗?
鉴：具体的鉴定事项是……
辩：我问相不相同?
鉴：具体的鉴定事项内容是由委托鉴定书来确定的，这个是已经在……
辩：委托事项进行了改变我看不到，我问的是相不相同，您就明确回答法庭，人家委托的是一句话，您只做了四个活，这事有没有?两者一样不一样?
鉴：我这样回答你……
辩：我问您相不相同?您不要解释。
鉴：我也认为我该怎么回答对不对?
审：鉴定人请回答。
辩：您就回答相同不相同?
鉴：那我认为我该怎么回答，行不行……
辩：对与不对就两个答案，很简单。
鉴：那我跟你说的是，我们鉴定是按照流程……
辩：别说鉴定流程，我问两个内容不一样，对不对?
审：辩护人先等鉴定人说完再发言，鉴定人请回答。
辩：您超出我问话的范围，这两者明摆着，一个要求委托鉴定的内容就一句话，另一个超出范围改变了内容，对不对?不用解释。
鉴：我们委托的内容，具体的内容是根据协议书来进行鉴定的……
辩：好了。请看您的鉴定意见书×页，是一个汇总表对吗?
审：鉴定人请放松点，听清楚了控辩双方的问题，跟本案有关的，鉴定有关的，照常回答就行了。
鉴：(翻阅材料，沉默)
辩：×页是一个汇总表，共×个银行账户出借金额及其资金来源、收回出借金额，找到了吗?
鉴：对。
辩：麻烦您看一眼，第×行叫李某，看到了吗?
鉴：对。
辩：在李某这一行中，收回出借本金金额300万对吗?
鉴：对。
辩：收回利息37.5万对吗?
鉴：他这个帐里面，收回……
辩：我问您的是，收回37.5万的利息，对还是不对?
鉴：我要说明……
辩：您不要说明，回答我的问题，不是现在让您说明，您现在要回答控辩双方的提问和质疑，收回的利息37.5万，对吗?
审：鉴定人请直接回答。
鉴：收回出借金额的利息是37.5万。
辩：对，这个账户既收回了本金，也收回了利息，但是这个账户没有出借金额，对吗?
鉴：这个……这个……
辩：我问您，没有借钱就收回了本金和利息，对吗?
鉴：这个是……
辩：您不要去解释，我问的问题就是他没有借出去钱，但是您反映他收回借款本金和利息了，对不对?
鉴：我的回答是这样，不能孤立的单独来看，我们在报告里面也说了。
辩：他现在没有借出去钱，却收回来本金了，您要回答，这是常识问题和逻辑问题，涉及到您财务计算的问题。
鉴：呃……不能孤立的来这样说这个问题，因为这个我们在报告里已经明确了……
辩：是不是要先借钱出去才收回来钱?有可能收不回来钱对不对?现在除了李某之外，我再问您，第×行阮某，您看到了吗?
鉴：看到了。
辩：借出去的本金是1900万，对吗?
鉴：出借的金额是1900万，对的。
辩：收回的本金是2200万，对吗?
鉴：收回来的金额是2200万。
辩：对，再往下看，方某借出去的金额是2000万，对吗?
鉴：2450万。
辩：感谢您，回答的很精确，收回来的是3750万，对吗?
鉴：这个已经写在鉴定报告里了。
辩：您要回答对和不对，再下一个，朱某……
公：稍等一下辩护人，公诉人提醒一下，辩护人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请直接向鉴定人发问……
辩：我就在直接发问。
公：不需要进行引导性的发问。
辩：我没有引导性发问，怎么叫引导性发问?
公：你需要问的问题，直接提问就可以了。
辩：都是表格上的数字，哪个字是引导了?
公：你问的问题不需要再进行核实。
辩：要核实啊!
公：白纸黑字都已经写的非常清楚了。
辩：不对!都核实完了我加起来得总数。
审：现在是辩护人发问，鉴定人有义务进行回答，在辩护人发问完以后，如果控方认为要有发问，再发问。
辩：接着问，朱某收回来的金额是900万，对吗?
鉴：(沉默)
辩：出借的金额是780万，对吗?
鉴：(沉默)
辩：要回答这个问题，借了780万，然而收回来了900万，对吗?
鉴：(沉默)
辩：到时候我会给您统计一个数字，我让您确认这个数字。
辩：朱某第×行780万借给他，这个数字没错吧?
鉴：你看两个账号。
辩：第×行朱某，然后收回来的钱是900万?
鉴：没错。
辩：再接着看，方某，借她的钱494万，对吧?
鉴：对。
辩：然后收回来的本金是1000万，对吗?
鉴：对。
辩：谢谢，×行朱某，借出去的钱是2254万，对吗?
鉴：对。
辩：收回来的钱是3433万，对吗?
鉴：对。
辩：谢谢，某公司从小贷借出去的钱是1826.5万，对吗?
鉴：你念的时候没有念对，是出借金额。
辩：好，我改口，小贷公司出借金额1826.5万对吗?我要把这些数字都统计起来。
鉴：对。
辩：然后收回来的钱是2611.5万，对吗?
鉴：对。
辩：再有，×页×行余某，出借金额1186.75万，对吗?
鉴：11867500，是出借金额。
辩：对，那么收回的金额又大于出借金额，是2020万，对吗?
鉴：对。
辩：×项，余某，出借金额是0?
鉴：对。
辩：收回了718.5万，没借钱，收他的本金718.5万，对吗?
鉴：呃，这个是……
辩：余某，出借金额是0，但是收回本金是718.5万，他没借钱收他本金了。胡某，出借金额是955.5万，收回来的是1663.2万?
鉴：对。
辩：再往上×行方某，出借金额2180万，收回的金额是2240万?
鉴：对。
辩：×行林某，出借金额1327.25万，收回金额1513万?
鉴：对。
辩：×行张某，出借金额660万，对吗?
鉴：对。
辩：从他身上收回来本金1090万，对吗?
鉴：对。
辩：×行张某，出借金额是500万，对吗?
鉴：对。
辩：收回来的金额是950万，对吗?
鉴：对。
辩：再看×行徐某，出借金额是127.5万，对吗?
鉴：对。
辩：收回的金额1350万?
鉴：对。
辩：借了100万，收了1000多万?
鉴：对。
辩：好，接下来我问下一组问题。麻烦您看看鉴定报告第×页，找到没有?
鉴：对，找到了。
辩：这里面是高某账户的鉴定过程，对吗?
鉴：(沉默)
辩：是不是高某账户的鉴定过程?
鉴：这个是高某账户向小贷公司的借款支付的利息和归还的本金，这一页说的是这个事项。
辩：对，谢谢。您再翻到鉴定报告第×页，有个汇总表格，表格第一项高某账户，第二栏其中：转借金额1600万，您看到了吗?
鉴:看到了。
辩：您再回到前面的×页，这里面没有1600万转出的内容对吗?
鉴：(沉默)
辩：×页是您的检验过程，没有看到1600万转出的鉴定，但在汇总表中却多了1600万，对吗?
鉴：(沉默)
辩：您在×页找找1600万在哪里，指给法庭看。
鉴：(沉默)
辩：1600万的依据在哪里?
鉴：(沉默)
辩：找到了吗?
鉴：(沉默)
辩：您后面是汇总表，前面是计算依据?
鉴：(长时间沉默)
辩：找到了吗?
鉴：(长时间沉默后)这个表，×页这个表，还有这个账户……这个表表示从小贷公司借款、归还本金、归还利息这三项，这是这个内容，不是直接统计数字。
辩：内容都没有，您就告诉我这1600万……
公：辩护人请不要打断鉴定人的发言。
辩：这1600万在前面的什么地方?
鉴：你要看他的头上，你看标题头上的统计内容。
辩：是不是根据前面的表得出后面的结论?
鉴：不是说根据前面得出的结论。
辩：那您×页统计表里转贷的这个数是从哪里出来的?您说的是从检验过程4，1-2所示汇总如下，就是前面呀?
鉴：你看内容……看标题。
辩：好。下一笔您劳驾看×页杜某，汇总表中转出去的数是多少?
鉴：(沉默)
辩：转借金额2126.5万元，这个数字对吧?
鉴：对的。
辩：那您翻到前面，×页是关于杜某的这个数字得出来的基础，您看到了吗?
鉴：对，看到了。
辩：谢谢。前面的表格里共记录有四笔源于小贷公司的金额，分别是626.5万、370万、120万、500万，这四个数字对吗?
鉴：(沉默)
辩：×页，杜某出借金额，您统计了四个数字，对吗?
鉴：(沉默)
辩：杜某账户，626.5万、370万、120万、500万，源于小贷的四笔钱，没错吧?
鉴：这张表里是这样的。
辩：好的，谢谢。这四个数合计金额是1616.5万，比后面×页的汇总表中2126.5万少了510万，我算的对吗?
鉴：(沉默)
辩：劳驾您加一下?加出来了吗?
鉴：你加的多少?
辩：我加的1616.5万，比后面×页少了510万，对吗?
鉴：对……，不是，不，这里……这里，我先说明一下……
辩：我是问，是不是比后面的数字少了510万?
公：辩护人请不要打断我们鉴定人回答问题。
辩：回答这个问题，公诉人问你的时候，你再回答他的问题。×页，您看汇总表，是2126.5万，对吗?
鉴：对。
辩：对，后面的表格多出来510万，结论对吗?
鉴：(沉默)
辩：前面的表格没有510万的依据，我的问话对吗?
鉴：(沉默)
辩：您前面只有四项，得出总数1616.5万，后面只有两项?
鉴：(沉默)
辩：杜某这个账户差异510万，我们先不说对不对?
鉴：有差异这个我承认。
辩：好，可以了。下一个问题，麻烦您翻到×页余某账户的鉴定过程。您看余某出借金额来源于小贷的有4笔，找到了吗?
鉴：找到了。
辩：分别是420万、320万、296.75万、50万，总数是1086.75万，麻烦您合计一下，这个数字对吗?
鉴：(查阅后)对。
辩：好，第×页汇总表中，余某是1374.25万，对吗?
鉴：对的。
辩：有差异，少了287.5万，您减一下，没错吧?
鉴：有差异，对的。
辩：287.5万，对吗?
鉴：对。
辩：接下来您翻到×页方某账户的检验过程，有两笔来源于小贷的金额，分别是600万、250万，对吗?
鉴：对的。
辩：前面850万，×页汇总表中鉴定金额方某是1550万，对吗?
鉴：(沉默)
辩：按照您的说法，有差异，对吗?
鉴：(沉默)
辩：所以您计算的时候基础数据是850万，后面汇总表您写成了1550万，有差异，700万，是这个结论吗?
鉴：(沉默)
辩：有差异，是700万，这个结论对吗?
鉴：不止700万，有950万……
辩：好，不止700万差异，您的结论是吗?是不是不止700万?
鉴：(沉默)……出借的金额是950万……
辩：我告诉您吧，我们很客观的，×年×月×日是600万，×年×月×日250万，这两笔钱是小贷公司的钱，加起来是850万，您算的金额错误，后面差额更大了，那样不客观。
鉴：(沉默)
审：辩护人还有问题吗?
辩：有，很多。
审：请辩护人抓紧时间。
辩：他慢，不是我慢。
审：这属于核对了，具体在质证环节发表。
辩：(对法庭)这就是质证环节，他来到法庭了。(对鉴定人)再来，这笔差异是不是700万?
鉴：你问这个问题……你问我这个问题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辩：我要质疑您的结论，我就要质疑您的过程。您翻到第×页胡某账户的鉴定过程，两笔资金100万、80万，共180万，对吗?
鉴：对。
辩：第×页汇总表，您得到的结论是380万，有差异，是200万，对吗?
鉴：对。
辩：您再看第×页林某，共记录了六笔来源于小贷的金额，分别是50万、300万、500万、150万、93万、134.25万，看到了吗?
鉴：看到了。
辩：合计金额1227.25万，是吗?
鉴：是，对。
辩：您看×页汇总表，您得出的结论是1547.25万元，有差异，您少了320万对吗?您加一下?
鉴：对。
辩：您再翻到×页，余某账户的鉴定过程，没有关于转出金额的鉴定，对吗?
鉴：(沉默后小声)这张表的具体内容是……
辩：您要大点声，我现在的问题是：您这张表没有关于余某账户转出金额的鉴定内容和过程，对吗?
鉴：你要看鉴定的……你看那个表头是什么内容。
辩：我的问题是您没有关于鉴定转出金额的内容，您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能不能算?
鉴：这张表的内容是……刚才已经说了，然后下面的内容我已经说了。
辩：鉴定过程没错，我同意，您很专业没错，我的问题是没有关于转出金额的鉴定对吗?
鉴：你是否想问的问题还是刚才的问题?
辩：对。
鉴：那就明白了。
辩：明白了?下一个问题，汇总金额当中，您前面没有鉴定过程，后面又有276.8万元，是不是也是有差异，差异是276.8万?
鉴：他是这个账户里面……这个账户里面出借金额这块……所以你要看表头……
辩：我现在看的是您的鉴定意见，您的意见里前面没有写鉴定过程，后面写了这个数字?
鉴：整个鉴定过程……刚才我说过，出借金额这个内容看前面没有写。
辩：好的，谢谢，那就是余某这个账户，前面没有鉴定过程，但后面汇总表中有276.8万，所以有差异，差异是276.8万是吗?
鉴：你这个表述不是很正确，余某账户出借金额来源里面，资料里面没有这个数。这个流水里面没有。
辩：谢谢，余某这部分，前面没有鉴定过程，但是后面汇总表里有了这个数，是278.6万，对吗?
鉴：你问的不正确……
辩：不是我问的正确不正确，您要回答我的问题。
鉴：余某的账户里，出借的内容，没有这个数。
辩：好的，请书记员记录，既然没有这个数，结论就出来了……
鉴：余某这个账户在这里所表达的是来自于小贷的借款明细，是这个内容。
辩：对的，所以关于来源于小贷公司的出借金额没有统计和检验过程，对吗?
鉴：这个流水里面没有。
辩：但是×页统计中，源于小贷转借的金额有287.6万，对吗?
鉴：对。
辩：所以287.6万就是您讲的差异，对吗?
鉴：对，差异。
辩：好的，您再翻到×页，张某账户，跟刚才的问题相同，张某账户前面没有转借金额的统计，对吗?
鉴：没有，没有来源于小贷公司的。
辩：对，所以有差异，是115.2万，对吗?
鉴：对的。
辩：刚开始我第一次问的，高某，账号有差异，1600万对吗?
鉴：(沉默)
辩：高某×页汇总表是1600万，好大一个数字，但前面没有对这个数字进行检验，没有这个数字的来源，对吗?
鉴：(沉默)
辩：这个数字您认可吗?
鉴：我查一下。
辩：1600万，您再认真核一下，没有对1600万从小贷转出的钱进行鉴定，对吗?
鉴：我再找一下。
(沉默近三分钟)
辩：找到了吗?这可是您出的意见。
鉴：(沉默)
审：鉴定人这边，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鉴：这个我再查一下。
辩：那么我刚才问了8个人，分别是张某、余某、杜某、高某、余某、方某、胡某、林某，每个账户都存在差异对吗?
鉴：(重复名字后沉默)
辩：我一共核实了八个数字，我给您再念一遍(重复一遍人名)，我要把每个数字都再重复一遍吗?我先告诉您一个合计数吧，差了4000多万。
鉴：高某，高某先等一下。
辩：好，张某115.2万，对吗?
鉴：对。
辩：余某差了276.8万?
鉴：对。
辩：杜某差了510万?
鉴：杜某这510万这个数字也不对，再解释一下。
辩：您做的鉴定报告来法庭质证，您现在告诉我您要回去核实，那还要质证干什么?这个我要等多久?
鉴：这个你先等一下嘛。
辩：我要等多久?51万不对?重新看，我们等。刚才您都认可了，现在又说不对。余某差了287.5万，对吗?
鉴：(长时间翻阅后)余某差了287.5万，嗯，对。
辩：方某少了700万，对吗?
鉴：对。
辩：胡某少了200万，对吗?
鉴：对。
辩：林某少了320万，对吗?
鉴：对的。
辩：好，那现在就差个1600万，您现在找，您前面有对1600万的检验过程吗?
鉴：(沉默)
辩：您没有统计这一栏，这个数字就没有基础，对吗?您自己硬写在后面的统计栏里了?
鉴：这个数据先……呃，我再核对一下。
审：请书记员将鉴定人的回答记录在案。
辩：什么?鉴定人出庭您不能再核对一下啊，您就没有统计这一栏对吗?没有转借的数字对吗?鉴定人您给法庭明确一下?
审：请书记员将鉴定人的回答记录在笔录。
鉴：我回去查一下。
辩：您不用查，您现在就看，您看看您写的。
鉴：这个数据有待……
辩：我问您问题不要留在后面解决，您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您看您的第一栏，是不是这样写的?您要明确给法庭回答，不能不回答问题。
鉴：(沉默)
辩：您翻到第×页，您自己看，第一栏高某账户小贷公司借入金额，第一栏是这样统计的吧?
审：鉴定人请直接回答问题。
鉴：是这样统计的。
辩：第二栏统计的是利息，对吗?
鉴：对。
辩：第三栏统计的是本金归还情况，对吗?
鉴：对。
辩：所以没有统计转借金额，对吗?
鉴：(沉默)
辩：有没有统计?
鉴：(沉默)
辩：除了这三栏后面已经没有了，只是交易摘要和对方账户信息了，对吗?
鉴：(沉默)
辩：要回答问题啊鉴定人，您到法庭来不给法庭提供答案是不可以的，来就是出庭作证，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个问题要承认。您不能回去核实。这不是算术的问题，您没统计就写在后面了，您就没做这一栏，所以后面的数字就不对，我的问题对吗?
鉴：(沉默)
辩：给您一个开放性问题，为什么前面没有统计，后面有数字?您给法庭解释一下。
鉴：(沉默)
辩：几千万的钱啊，要判我当事人十年有期徒刑的!
鉴：(沉默)
审：请书记员将鉴定人的回答记录在案，辩护人，还有没有问题继续发问?
辩：有问题，他不回答问题，请书记员记录下来
审：我们会如实记录，现在休庭20分钟。
【休庭20分钟后】
审：现在请辩护人继续发问。
辩：您好，我刚才问了8个账户的核算情况，您说有差异，是4095万，您认可这个数字吗?
鉴：不认可。
辩：不认可?好，我们一个一个算，林某少借了320万，对吗?
鉴：不认可我要来说明，差异我刚已经说过了，这个差异的原因是什么，有他产生的数据的来源。
审：鉴定人，你的意思是，存在差异是事实吗?
鉴：是的，他跟前面的统计表……
审：请鉴定人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鉴：是存在差异的。
辩：差异是因为林某的账户您统计的少了，有的没统计，是这样的原因吗?
鉴：不是这样的。
辩：我们再回到高某，您出庭要接受控辩双方的质疑，1600万就是个错误对吗?
鉴：(沉默)
辩：您前面根本就没有统计这个数字，但后面写了个1600万，没统计不用解释。这不是个财务问题，是您做还是没做的问题，有没有基础的问题，您就没有统计转借出去的钱，您要解释什么?所以高某您就是没统计，这个问题您要回答?
鉴：(沉默)
辩：同样，张某也是没有统计这个数字，您就没有那一栏，您要明确回答，您有没有统计?
鉴：你先问吧。
辩：您要明确回答，高某您统计了没有?
鉴：(沉默)
审：鉴定人请回答。
鉴：(沉默)
审：鉴定人，对于提出的问题，请你向法庭回答，如果不能回答的，法庭将记录在案，对于不能回答的，法庭将进行综合评判。
鉴：高某……已经统计了，统计的基础材料是在高某的十几个账户金额里，在最后的放款情况那个表里有。
辩：我的问题是：有没有基础?在鉴定意见×页的鉴定过程中您统计了没有，您列明了没有?
鉴：这个没有列明。
辩：好，请法庭记录在案，第二个，张某这个账户您统计了吗?
鉴：这个账户，刚才说到的差异这个事项我要说明……
辩：我问您统计没统计?
鉴：这个事项我要说明……
辩：抱歉鉴定人，您到法庭来是接受质疑的，我怎么问，您就怎么回答。我再问一遍，后面统计表中的1600万是没有依据的，对不对?
审：鉴定人，请直接回答，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鉴：这个有依据，后期提供。
辩：现在我问您1600万的依据在哪里?不能后期提供，8个账户，一共差了4000多万，认可不认可?
鉴：不认可。
辩：鉴定人，您出庭要客观、实事求是，我们都逐个问过了，我加出来的数字您不认可，这是实事求是、是客观事实吗?
鉴：我不认可，我要说明。
辩：那我们一个一个来，1600万认可吗?
鉴：不认可。
辩：好，张某差异你认可吗?
鉴：不认可。
辩：您前面没有写，后面出现了，差的这个数，您怎么不认可呢?麻烦您看看张某的×页，我现在问的是您没有统计是吗?
鉴：这个数据包含了什么你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辩：(声音提高)我现在问的是您没有做这项统计，是吗?
鉴：张某这个数据，这个数据的差异是……(沉默、翻材料)……
审：鉴定人，你直接回答辩护人问题，然后法庭允许你做个解释。
辩：所以您没有统计张某这个数字，对吗?
鉴：有统计，这个问题……
辩：不要解释，在鉴定意见统计表的哪一栏您得到的这个数字，您指给法庭看?
鉴：(沉默)……这个是存在差异，刚才也说了这个差异额数据是来自95页。
辩：×页是后来的结论，前面的鉴定过程基础都没有，您告诉我后面的结论，您让我怎么相信?
鉴：有差异，但是这个数据结果是正确的，你现在不给我说的机会，我等一会儿会说这个差异是什么情况，跟你说的前面的表是这个账户里收到小贷公司贷款后直接用于出借额数据，这个差异是在小贷公司的账户又流转到高某等共×个人的账户后，又转贷出去的数据。
辩：我现在问的是您在×页得出的结论，您是从鉴定过程四—检验1-2所示得到的对吗?因为有前面的基础数据，所以您得出了×页的结论，是吗?
鉴：(沉默)
辩：因为有前面的基础数据，所以您在X页得出结论，我现在问的是前面的基础数据。
公：请法庭制止辩护人的发问，因为辩护人刚刚的发问需要统一解释，而不是一个一个来抠数字。
辩：一个一个都说不清楚，还要统一解释?
审：请辩护人简洁明了的发问。
辩：相当明了，我问的问题够直接，后面的结论是因为有前面的基础核算检验过程，是这样吗?这个问题您要回答法庭，够简单明了。
鉴：(沉默后)是这样。
辩：您现在是没有前面的基础数据，所以后面的结论是错误的，不准确的，有差异的，对吗?
鉴：你问这个问题没有完全理解……呃，这个差异我统一解释，你问的这个账户我统一解释。
审：辩护人有问题的话继续发问。
辩：×页，刚才我问的8个人都在这个表格里，对吗?
鉴：(沉默)
审：辩护人再说下8个人的名字，然后鉴定人直接回答。
辩：好的，我来说8个人的名字(重复人名)，这8个人的名字都在这个统计表里对吗?
鉴：对。
辩：我问的问题都是关于这个表格里面的第二栏转借金额，对吗?
鉴：对的。
辩：转借金额下面汇总总数是1.7亿，对吗?
鉴：对的。
辩：所以1.7亿的数据是没有前面的基础数据做为依据的，对吗?
鉴：不对。
审：辩护人还有没有问题，继续发问?
辩：有，请书记员记录在案，他说不对了。第一组问题的时候，我问的是关于还本金的数额大于借本金的数额，对吗?比如余某没借钱，还了710万，我们一个一个统计过的。现在我要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人借的本金数额是1.3469亿，这个数字您认可吗?
鉴：借本金数额和还本金数额在表里已经有统计了。
辩：我不是问全部的统计数据，我是一个一个在一开始的时候问过您的。
鉴：你问的那几个账户，你算出来的数据我们没有复核过，不知道。
辩：好，现场复核。
鉴：这个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说的是汇总的数据。
辩：我没有问你汇总的数据。
鉴：那我回答过了。
审：辩护人，这个问题你问过了，你总结一下，统一发问。
辩：这个统计，还款本金的数额大于借款本金的数额，针对我问的那几个人，对吗?
鉴：你问的这几个人，在鉴定的流水里反映是这样。
辩：那就意味着收取出借金额的利息也是大的对吗?
鉴：(沉默)
辩：我再分开问，余某收回的利息金额是98.5万，但他没借本金，对吗?
鉴：(沉默)
辩：您不能不回答问题，×页第×行，余某的账户里没有统计金额，但收回的借款本金是7185万?
鉴：你想得出什么结论?
辩：您不要问我想要什么结论，我问完自然有答案，没借钱收到了7185万，同时收到了98.5的利息，对吗?
鉴：我只能回答出借金额是0。
辩：利息呢?是不是98.5万?
鉴：流水里反映是这个金额。
辩：就是没借钱收回了98.5万的利息，对吗?
鉴：流水反映是这样。
辩：李某给了37.5万的利息对吗?流水反映没有借钱对吗?
鉴：这个已经回答过了。从一开始就回答了。
辩：后面收取的利息金额明显虚高对吗?
鉴：这个问题不是我回答的问题。
辩：为什么?前面没有本金，后面收利息了，金额对吗?
鉴：流水里面反映的……呃……我已经回答过了。
审：书记员把鉴定人的回答记录在案，辩护人是否有新的问题?
辩：您现在得出的结论，在收取利息一栏，1.1亿对吗?
鉴：这个数据是这×个账户收取的利息。
辩：这个利息，包括小贷公司放贷收取的利息，对吗?
鉴：他是这×个账户收到的利息。
辩：1.1亿包不包括小贷公司收取的利息?
鉴：(沉默)
辩：收取出借金额的利息包括小贷公司转贷出去的利息、小贷公司收取的利息，对不对?
鉴：(沉默)
审：鉴定人能否回答这个问题?
鉴：(沉默近三分钟)
辩：×户是总的户，他统计收取的利息是1.1亿对吗?
鉴：对。
辩：包括小贷公司转贷出来的钱收取的利息，对吗?
鉴：(再次沉默近三分钟)
辩：您做的鉴定报告，您应该知道您得出来的结论，1.1亿?
公1：请法庭制止辩护人引诱式发问。
辩：这是诱导式发问吗?
公1：请法庭制止。
辩：(声音提高)这是诱导式发问吗?
公1：请法庭制止。
辩：(声音再次提高)这是诱导式发问吗?您要回答这个问题。
公2：请辩护人尊重法庭的秩序。
辩：(提高声音)请公诉人尊重法庭的秩序，辩护人不能发问吗?
审：好，双方不要争吵，请辩护人继续发问。
辩：要回答这个问题。
审：能不能回答?
鉴：(沉默)
辩：这是不是全部的利息收入?
鉴：是这几个账户上反映的利息收入，是委托鉴定的账户的利息收入。
辩：我问的问题是：包不包括给小贷公司的利息?(该问题在法庭发问时也着重调查)
鉴：(沉默)
辩：这个利息收入是您一笔一笔算出来的对吗?
鉴：是银行流水体现的。
辩：包括给小贷的利息吗?您现在统计到的1.1亿，是所有流水显示的收到的利息，对吗?
鉴：他是两个内容，我们委托鉴定的是这×个账户收取的利息，然后向小贷公司支付的利息是两个内容，在报告里有描述。
审：书记员请记录在案。
辩：您核查了外围资金收取的利息，对吗?
鉴：(沉默后)利息这一块刚才已经回答了。
辩：您没有回答，我说的是外围资金收取的利息是不是也在1.1亿的范围内?
鉴：我已经回答了。
辩：您没说明，我问您的是在不在?您不能拐弯，直接回答，我问您包不包括外围资金借贷收取的利息?
鉴：利息收入这块……利息……概念不一样。
辩：怎么叫概念不一样?这是全部×个账户收取的利息，您统计的是这个数吧?
鉴：我已经说了。
辩：您没说……
公：鉴定人已经说明了他的观点，其次，关于什么收取外围资金的借贷利息，这属于案件的事实范围，不宜在庭审中用来发问。
辩：您告诉我1.1亿的收入里有哪些放款收到的利息?
鉴：刚才我已经说了，鉴定的范围是×个账户里收到的利息。
辩：下一个问题，您在鉴定过程中怎么获取的检材?
鉴：检材资料是由委托人提供的。
辩：我问细节，他把会计资料拿到您的会计师事务所，还是您去拿的?
鉴：(沉默)
辩：这个不会忘了吧?要回答问题。
审：辩护人直接发问，不要做诱导式的提问。
辩：我没有诱导，他不回答问题。
鉴：部分检材是由我们到委托人那里去取，部分检材是在委托人的办公室提取。
辩：我问怎么取得的检材?在什么地方提供的?
鉴：委托人的办公室。
辩：交接的时候，签交接单了吗?
鉴：(沉默)
公：审判长，该发问与鉴定无关。
辩：怎么无关，得到检材、检材来源不能问吗?
公：我们鉴定人已经说清楚了。
鉴：委托人提供。
辩：(问鉴定人)提供几次?(对公诉人)检材来源不能问吗?
公：与案件无关。
辩：怎么无关?检材不合格能得出相应的结论吗?
公：与案件无关，它不属于必经程序。
辩：啊?请书记员记录在案，检材获取不属于必经程序，请书记员记录在案。
公：检材获取的程序不属于必经程序。
辩：如果检材获取的程序都不清楚，如何证明检材来源的合法性?
公：这不属于需要问的问题。
辩：这个问题您不能回避，取了几次，取了多少，在委托人的办公室是怎么交接的，您要说清楚。
审：请鉴定人如实回答。
鉴：我已经回答了。
辩：全场都没有听清楚，您怎么回答了?我问您获取检材的过程，在哪取得，取几回，有没有交接手续，您看到的全部检材有多少，您向法庭做个介绍，获取检材的过程?
鉴：获取检材的过程，刚才已经说了，是我们去取，在委托人办公室。
辩：取几回?检材范围?交接清单?
鉴：(沉默)
审：鉴定人能不能回忆起来?
鉴：因为这个检材有些事逐步的需要补充的，所以说过程是有几次，但是详细日期，或者详细过程我要回去看，包括交接清单的时间。
审：有交接清单的，但是现在记不清了?
鉴：对。
辩：都在委托单位拿到的检材，是这样吗?
鉴：对。
辩：您为什么要拿几次呢?
鉴：刚才已经说过了。
辩：您第一次拿已经拿光了呀，为什么第二次又去了?为什么要拿几次?您去一次不拿光吗?
鉴：(沉默)
公：审判长，鉴定人已经发言完毕，请法庭如实记录，如果辩方认为鉴定人发言不实，可以在质证的时候提出。
辩：不是这样，我要说清楚，他拿几次，对取得检材是否完整准确、鉴定程序是否合法至关重要，他要回答这个问题。
鉴：(沉默)
审：鉴定人回答记不清，那我们法庭会如实记录在案，辩护人继续发问。
辩：由另外一位辩护人继续发问。
结 语
法庭发问是庭审难点，是一门学问，问的好则是法庭艺术的呈现，帮助法庭快速厘清案件争点事实，问不好则难以突出焦点问题、不利定纷止争。实践中，会计鉴定人出庭接受各方的质疑和发问机会较少，辩护人要巧妙地设计问题，问题之间的逻辑要环环相扣，通过问答的方式向法庭展示会计鉴定意见的错误、违法之处，将其排除在证据之外。
笔者有幸参与本次庭审并一睹大家风采，深切感受到了韩律师深厚的法学功底、缜密的逻辑思维、完美的控场能力和高超的语商素养，而韩律师早年的注册会计师工作经验对于理解、质证本案的会计鉴定意见书助力良多，有效化解了法庭未准许鉴定人与有专门知识的人当庭对质所带来的突发庭审“危机”。他的提问专业、犀利、中肯，且不失绅士风度，直击鉴定意见书要害，令鉴定人毫无招架之力，实乃视听觉全方位的享受。即使韩律师认为仓促准备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效果，但是笔者在整理庭审记录的过程中，仍止不住大呼精彩。借此机会记录此文，勉励自己从中总结、反思，真正做到学以致用!
律师简介
韩嘉毅
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北京大学法律硕士
社会职务：
♦ 2002年开始，担任全国律协刑事业务委员会秘书长
♦ 第八届北京律协刑诉法委员会副主任
♦ 第九、十、十一届北京律协刑诉法委员会主任
♦ 全国律协维护律师执业权利中心委员
♦ 全国律协扫黑除恶专项工作律师辩护代理业务指导委员会成员
♦ 北京律协律师办理涉嫌黑恶势力案件辩护代理工作业务指导小组组长
郁淋
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中国政法大学刑法学硕士研究生
2012年开始从事律师工作，代理过各类重大疑难、复杂刑事案件，在刑事辩护方面总结了较为丰富的实务经验。执业期间，发表的《律师如何做好精细化辩护和有效辩护》《一起“黑恶犯罪团伙”案件的有效辩护》《“认罪认罚从宽”与“少捕慎诉慎押”在实践中的运用——以一起不起诉案件为例》《不是所有土地出让过程中的“串通”都必须承担刑事责任》及《单位行贿犯罪立案标准应予以提高》等数篇刑事辩护的专业文章被中国律师网、搜狐网等媒体转载;担任副主编出版《诈骗案件辩护实务》。
冉晓婕
北京大成(合肥)律师事务所律师
2018年被大成合肥办公室评选为“年度优秀律师”。执业之初，冉律师就坚持走专业化发展道路，以刑事辩护为自己的专业方向。冉律师工作认真负责、思维严谨、善良细心，独自承办或参与办理多起刑事案件，其中王某涉嫌盗窃案、于某某涉嫌诈骗案、高某涉嫌伪造公司印章案等多起案件获不起诉或撤案结果，最大限度的维护了当事人的合法权益。2020年1月被评为“2019年度大成刑委会优秀刑辩律师”。
